77.结局（修）

红。“我认识他没多久，远不如你们久，但我相信，我没有看走眼，这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会因为粉丝中有很多未成年人而努力戒烟。会默默做慈善很多时候忘记宣传。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会坚持做对的事，哪怕这件事费钱费力。相信我，你们也没有看走眼，他像你们想象中的一样好，他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好，有情，有义，有血性……而且，”赵亦一本正经脸，“吸毒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看，对不对？”

    【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姐姐你即将失去你刚刚获得的粉丝】

    【过节啦，过节啦，cp粉们过节啦】

    “抒情完毕，言归正传。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颁奖礼之后，柏钧研出现在一间不知名的酒吧，和一群狐朋狗友混迹。是像营销号的，毒瘾发作忍不住？还是像洗白文的，遭人陷害？下面我们进入下一阶段分析。”赵亦将ppt翻页。“先来看几个关键词，嫌疑人，受益人，犯罪动机。”

    【……欢迎收看今日法】

    【前方高能预警？？？】

    【推理口儿666】

    “所有的有罪推定，都需要从犯罪动机入手。禁毒大使吸毒，上映中的影片遭到抵制，受益者是谁？在这里，我无法提及任何名字，以免造成毁谤，只想分享一些数据。数据从不撒谎，我喜欢数据。”

    “有一部电影，上映第一就开创了多项记录。上映首日票房过亿，凌晨三点的场均和上座率百分之一百五，然而全国票房排名前十的影城，全部名不见经传。这是昨排名第八某个影院的票房数据——一个2000个座位的影院，该电影占据了2%的排片，就算每个厅从早到晚连续放映7轮，且上座率真的达到150%，那么，当12万的票房，也意味着每张票售价超过300元。请问，什么片子如此神奇，让人情愿花高价、买站票，站在影院看完整场电影？结论显而易见：虚假票房。提请相关部门注意，根据不完全统计，这部电影的非正常时间虚假排场，已经高达8400场。”

    “下一个问题，为什么票房注水。由于对赌盛行，发行方托票房并不罕见，如今新片上映，多少都会砸钱来集中包场，造出口碑，吸引观众，拉升排片率。在下不才，正是对赌发行的始作俑者。当初年少无知，打开了资本的魔盒，扰乱了市场，是我的不是。但在一开始，游戏也不是这么玩的。上映当买票房，只为打个广告，这种赔本赚吆喝的方式，前所未见。”

    【开始听不懂了……好腻害……】

    【不明觉厉666】

    【姐姐口红什么色号？可爱。想亲。】

    【姐姐明显素颜】

    【怎么办，感觉再也无法和柏哥哥在一起了，他会不会嫌弃我智商低】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出于好奇，我研究了围绕着这部电影的各路人马，有一些有趣的发现。这部影片，在融资、发行、担保、认购各环节，所涉及的所有法人实体，都与某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姑且称之为a集团。a集团的关联公司名单中，有两家著名的影视公司，是该影片的制作方和融资方。该公司旗下某一家金融控股公司，是该影片的保底发行方。该公司的融资方式，某种意义上也算开创了行业先河，涉及一系列p2p公司，包括最近炙手可热的九色鹿财行、彩虹财富、彩虹贷、彩虹金融在线、理财等一系列理财平台，可以，是一部由散户出钱的众筹电影。而最有意思的，这部影片的票房收益权，分别被出售给了两家上市公司，其实际控制人，与a集团一模一样。”

    【卧槽彻底听不懂了，但姐姐看起来好帅】

    【很简单，关联公司制作，旗下公司保底发行，收益权卖给实际控制的上市公司，这是在左手倒右手】

    【惊现课代表！】

    【课代表等等我，笔记借我抄一抄！】

    “简言之，这一盘大棋，除了那些在p2p平台购买理财产品的普通投资者，从头到尾都只是a集团一家公司在下。自己保底，卖给自己人，其中赚的什么钱？刚刚我提到，票房收益权被卖给了两家上市公司。在签署保底发行协议的消息公告当，a股上市公司涨停，h股没有涨停的概念，当日暴涨26%。到这里，我想大家都已经明白，这轮资本游戏到底赚的是什么钱。上市公司与基金公司相勾结，对一部影片进行了高保底，再煞有介事出售票房收益权给关联公司，所有票房造假都是烟.雾.弹，目的是为了哄抬两家上市公司股价，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攫取前期投入到票房造假中的投资回报。从一开始，主战场就不在票房，而是在二级市场。”

    “金融捆绑，关联交易，重复募资，股价操纵……我国《证券法》第77条，香港《证券及期货条例》第274条，均对构成操纵证券市场的犯罪行为进行了规定，欢迎对号入座。不过此时此刻，我比较担心的是那些蒙在鼓里的中投资者，如果a集团倒掉，谁来赔偿他们的损失？但如果不倒掉，会有更多无辜散户受骗，所以我选择——让它倒掉。”

    赵亦抬腕看了看表。

    “距离a股收盘还有一个时，港股收盘还有两个时，各位，可以开始砸盘了。”

    【……听不懂.jpg】

    【我不管我是姐姐粉好帅好帅好踏马帅！】

    【简单，就是升级版的——冷了，让王氏集团破产吧】

    【女王姐姐，要是以后我柏哥哥做错了事，求轻虐】

    ……

    雪片飘洒，落到地表，化成车辙之间的泥泞。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大堵车，所有人都塞在街上百无聊赖，如果可以，柏钧研宁可选择再晚一离开拘留所。

    “你没有来接我。”他将电话贴近耳朵，听起来万分委屈。

    “嗯。”对面的女声万分冷静。

    “情人节，你和别人一起去看电影。”

    “嗯。”

    “我也想去。我肯定赶不上。我需要回家收拾一下自己。”

    “也许……你不收拾自己……会有更高的面试分？”

    柏钧研无语。他居然觉得媳妇讲得有点道理。但是第一次见岳父，真的不能不沐浴更衣……

    他叹口气，任命地瘫倒在车后座，听着电话中隐约传来的争执：

    “麻烦，两张8点半的《狼牙》。”

    “看什么电影！有什么可看的！”

    “今是最后一上映。您答应了要到电影院看一次。很好看，我以导演助理的身份向您保证。”

    “……你就不务正业！”

    “嗯，我一直不省心，对不起爸爸，但是当导演这件事，真的让我很开心……”

    姑娘声音柔软，像清晨第一片日光，轻盈地落上了雪地，亿万道细碎的光芒从六角花瓣中折出，光点相连，映亮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