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六十二章

得紧，这会儿赶紧点头。谈判时轩辕烈就在旁边冷眼旁观，看他妈签了字，进门往书包里塞了几件衣服直接跟崔琝背后打算当晚就走，看得崔琝一行人特别不是滋味。

    当晚崔琝就带了人飞了国都，本来没这么快，轩辕烈自个儿要求的，崔琝还问他学校怎么办，小孩特别敢舍，摆着手一句“不读了”看得他助理眼睛一红差点掉下泪来。也不能真不读，崔琝请了家教跟剧组，就教两孩子，拍电影要大江南北地跑，莉莉娅也在他身边。

    “这时期的李光顺贵为太子嫡子，身份尊贵地位显赫是非常自傲的……”电影在大明宫开拍，崔琝给轩辕烈讲着戏，每当这种时候他的眼神总是有些缥缈，他喜欢坐在含光殿前的石阶上讲戏，有时候讲着讲着会忍不住去触摸身旁的白石栏杆，又恍若乍然惊醒般，说了一句“不是”。真正的大明宫早已在战乱中毁坏，如今他们的所在地是现代仿造的大明宫影视城，记忆模糊了崔琝也说不出到底像不像，只是一个名字就足以让他陷入过去，他怀念的依依不舍的大唐。

    为什么忘不了？崔琝不知道，他觉得拍完电影他或许能知道，就像是抱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问题追寻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答案，他将全副心思注入到电影中。

    电影拍了三年，从大明宫到巴中再到义丰，好似是走了从前走过的路，然而一路上的高楼平房看过去，崔琝一直知道他的大唐与现实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杀青那天拍的是李光顺被赐鸠酒那一幕，看演员的表演好似被揪紧了心脏重新体验了一回，崔琝一时站不住靠在了柱子上。这时候所有人都盯着演员的表演，幸而没多少人注意到他，缓了好长时间他才深呼吸缓过来，看镜头中的李光顺挣扎着翻滚着倒在地上，最终失了力眼神主角黯淡，好似有什么从他心里离去一般，连一句“杀青”都无法说出口。

    “好！杀青了!”说话的是牧正德，老牧导演从监视器前抬起头问他情况怎样，崔琝摇了摇头，深呼一口气，宣布“杀青”，一句话出口像是从云端飘飘渺渺地下来，脚落到了实处，那一层的无踪无影的隔离轰然而碎，世界清晰得令崔琝怔然。杀青宴上他又喝醉了，这一次可安静，伏在桌上一动不动，助理原本想带他去车上，不想一动崔琝睁了眼，喝得脸色泛红，脑中却特别清醒，他一个个地敬过来，杂务，灯光，摄影，演员，投资人，最后是牧正德。

    眼睛有些泛红，他敬广天，敬杨一灵，敬池子煜，敬牧霈，敬郑郑柯，敬苏舞，敬叶凡……崔琝对细节精益求精，拍摄到中途资金不够全靠他们几个帮忙，第一次出现资金短缺的时候，池子煜又投了些，之后广天杨一灵投了些来帮忙，然而几百万下来连一个月都没撑到，之后牧正德拉了他儿子帮忙，范大经纪人的睿娱公司投资了一些，望都的郑柯也赶来投资，苏舞亦然，可惜缺口太大，崔琝压上了所有资产只能贷款五百万，他甚至跑了几趟美国向罗伯特小姐求助得了一些投资，还是不够……最后是叶凡掏了他的身家，整整五千万，走投无路都快拍不下去之际这手笔差点把崔琝感动哭。

    “现在我能动的资产全在这儿了，总之把电影拍完！”叶凡不继承家业，很早之前他们聊过崔琝知道，他爸很早就分了家，他姐接手家里的产业，他得到其他资产，估摸着他爸也是预料到了自个儿儿子的性子，还是不动产居多，一下子掏出五千万，崔琝都不好意思问他卖了多少房子。

    总投资1.7亿的纪录片，崔琝导演，牧正德副导演，广天杨一灵臧明牧霈梁飞宇友情客串，轩辕烈彭喜主演，这手笔这阵容未放映前就令人惊诧，媒体纷纷报道孰不知崔琝就等着炒新闻。1.7亿，他身上的压力很大，以至于这几日天天失眠，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流放》是纪录片，当初拉投资拉得非常艰难，因为没有人看好纪录片市场，《流放》几乎是他熟人朋友友情投个百来万，就连苏舞也没敢大手笔下水，同样对《流放》的回本没有信心。

    拍电影用了1.7亿，此时的崔琝穷得连宣传资金都没有，这种时候他上综艺上节目上杂志，总之是炒新闻做宣传，甚至连他甚少登录的微博都成了宣传重地，三天两头发一通有关于剧组关于演员的微博，频率高得观众都无语，国内最大的八卦网站直接如他所愿地给了他一头条：【小光你肿么吗？】

    导演处女作上映在即，小光频频现身八卦是为哪般？

    穷得没宣传？《流放》为何耗资巨大

    小光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你的狂霸炫酷拽呢？你的“我没时间领奖”的霸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