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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闹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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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顶撞过,对峙过。她小心翼翼地踏着长辈们铺设好的一条路,这条路高步云衢,直抵龙门。而她的女儿,她九死一生生下的亲骨肉,那样貌明明像极了她,可性子却……

    她一眼看到珀硌衣领外缀着的银锁,是它,就是它!都说苗银有灵性,是这块锁的气息感染了女儿,经年累月的,她变得倔强,变得忤逆,变得不再像自己的女儿!

    系在颈上的银链子极细,一把便被扯开搭扣,李福晋手一扬,那银锁便丢到外面去。

    “讷讷!”

    “站住!”李福晋道,“不许捡!”

    珀硌顿了一下,又向外走去。

    李福晋怒道:“拦着她!”

    凝香和刘顺儿双双挡在珀硌面前,为难的:“大格格,您就别惹福晋生气了。”

    “错了没有!”李福晋已站起身。

    珀硌抿住嘴。

    那神情……真让人生气。李福晋回身,一口箱子里正好放着把藤条,便一指。

    常嬷嬷犹豫了好半天,福晋的性情她是知道的,只好拿了送过去,一边又向珀硌使眼色,那意思当然是让她服软,她也当然没理会。

    李福晋道:“你大了,十三了,讷讷便管教不得,打不得了,是不是?”

    “诶?”一个长音从外面传来,“这什么呀?大闹天宫啊,好东西!”

    正是弘普,打量地上的皮影儿,啧啧道:“这画工,这敷彩,真精致,妹子你平时藏着像个宝似的也不让人打开,现在不要了?不要别扔,给大哥啊!”

    李福晋皱了皱眉,一家子金枝玉叶,没一个顾着身份的。什么大闹天宫是街市上演给三教九流看的,哪上得了台面!

    弘普这下看出来气氛不对了,收了笑:“怎么了这是?妹子又惹讷讷生气了?”

    李福晋咬着牙:“说,错了没有!”

    珀硌就是不说话。

    弘普挠挠头,妹妹有难当大哥的自当挺身而出,可那藤条也看着着实吓人,招呼到身上疼疼也便罢了,要是扫着眉梢眼角,破了他的俊俏相儿,该让狐朋狗友们笑话了。

    却听外面一阵嘈杂。

    弘普心中一喜,救星还巢。

    合着是老天也怕寂寞,胤禄就这么应运而生,有他在的地方,永远热热闹闹,寻常一个下马回府,也要惹出天大的动静。准王爷胤禄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进来第一句:“呦,‘大闹天宫’啊?”

    李福晋这回沉默了。

    胤禄却道:“不好。”

    奴才们都在想,这要继承王位的人,身份不同,眼界也变了。

    只听允禄道:“灯影儿戏,生旦净末一担挑,都是一个人唱,太乏味了,大闹天宫得看徽剧,《安天会》!程傲天的孙猴子,花若锦的李天王,赛九江的杨二郎,那多热闹啊,哪天阿玛带你们看去。”

    这回连奴才们也都沉默了。

    李福晋哼了声:“你宠吧,宠得她一个姑娘家没规没矩,还要上天呢!”

    “哪逃得出福晋的五指山呢。”胤禄赔笑道:“管教得是!管教得对!可是别捡今天啊,今天乔迁,打骂哭了可不吉利。”

    李福晋冷笑道:“咱们家的格格也会哭?也能打哭骂哭?”

    “不哭,拉着脸也不好啊,不漂亮,也不吉祥阿。”胤禄转头看着女儿,“来,给阿玛笑一个。”

    小冰柱又冷又硬,一副无坚可摧的犟劲儿,被这么一暖,反倒有点开化了。

    胤禄继续加劲儿:“来来,好闺女,小祖宗,笑一个!”

    珀硌努力寒住小脸,可眼泪不争气,滑下去,聚在下颌上,凝成一滴,就是不肯落下去。

    不爱哭的女孩子,眼泪格外矜贵。

    鄂尔泰已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拍了拍容安肩膀。

    “阿玛?”容安正满心关切地往里面看。

    鄂尔泰点了点头,容安便俯身捡起地上的银锁,又有点犹豫,给她?怎么给她啊?

    鄂尔泰将手微一翻,一覆。

    容安会意,依旧有些腼腆,走进屋内见礼:“给十六爷、福晋请安。”

    李福晋闻声转过脸来。容安本就生得高,又在贪长的年纪,只几日不见,又有些变化了,这一站一打千,依稀就是乃父的轮廓了,李福晋看着他,眼前有些模糊……可他抬起脸,那柔美的眉目冲破了她的臆念,到底还是英气不足。

    胤禄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邀了你爷儿两个,给忘了,快起身起身。”一边迎着鄂尔泰,“你看,我这大鸠忙着去占鹊巢,把正经事都忘了。”

    听在李福晋耳中,很是逆耳,这过继的圣旨一下,胤禄明着没说什么,话里话外都是暗讽自嘲,说到底,心里是愧得慌,不想占将死的人便宜,何况是堂大爷,更不想跟人家亲儿子侄子争王位。可是又没让他明争暗夺,老皇帝什么都安排好了,几乎是坐享其成,就算不能明上折子谢恩也该进宫磕个头啊,真是不知好歹,难怪永远无法跻身皇权,只当着个主管宫中吃喝玩乐的内务府差事。

    “我是父皇的亲儿子,就这么无功无过地耗他个几年,不是亲王也是郡王。这一来何苦呢,落这个话柄”。

    果然,胤禄开始抱怨。

    鄂尔泰很随意的,就像听了什么普通人家的家常话:“不违,如愚。”

    很多年了,李福晋从这个人的脸上,话中,再也看不进他的心里,也就不去多想了。

    胤禄是个善于遗忘的人,善忘的人,最容易快乐,当听容安说要给珀硌变个戏法儿时,就兴致勃勃地去围观了。

    “大格格——”容安道,一边伸出手,“您看着——”

    手摊开,是一根头发。

    “这是孙大圣的毫毛,吹口气,就变成——”容安说着吹了口气,飞快地一翻手掌。

    “哎呦——”那银锁从袖子里掉出来,慌得容安一把接住。

    演砸了。

    珀珞却咯咯笑个不停。

    百艺争鸣的盛世,鱼龙曼衍的京师,又有这么贪玩的父兄,多精彩的杂耍没见过?有心的表演难以打动,倒是无心的过失惹人发笑。

    胤禄父子两哈哈大笑,鄂尔泰也笑了,连福晋都抿着嘴。

    只有容安好不尴尬,红了脸,躲到鄂尔泰身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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