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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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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仅著睡衣,头发乱七八糟的博意湖边打呵欠边朝厨房走去。

    “早!”左廷蔚朝她打了声招呼。听见屋里有男人声音出现,傅意湖愕愣了一下才抬头往上看,瞧见左廷蔚时,嘴巴瞬间张得比打呵欠时还要大,他几乎可以看到她喉咙深处去了。

    “你为什么在这”喔,不对,这家伙昨天未经她允许,擅自搬了进来。

    想起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她忙冲回房间里去刷牙洗脸,换了衣服,将清汤挂面梳理整齐之后,才又以平常冷静的模样走出来。

    这时的左廷蔚正站在冰箱门前,拿出一罐鲜乳,将白色液体徐徐倒入手中的玻璃杯。

    “这罐鲜奶是我的。”傅意湖走过去一把抢走。

    “它处于不分区的位置。”

    “哪里不分区了?”

    左廷蔚手搭在冰箱门上,指著门上的一整排置物架“这里。”

    “我有画红线。这个冰箱的左边都是我的,右边是你的,而鲜乳是放在左边。”傅意湖说得理直气壮。

    “这样啊!”他了解的点头“那鲜乳还你。”

    傅意湖不客气的接过玻璃杯,正要仰头饮尽,仍挂在冰箱门上的左廷蔚突然开口。

    “对了,那杯子我刚刚碰过了。”

    一口鲜乳堵在喉咙口,转瞬间喷了出来。

    “你还真浪费。”早猜到她会有此过度反应的左廷蔚拍拍差点遭到波及的袖子。

    她就像她的呆发型一样,人也是呆呆的,心中在想什么,他了若指掌。而他呢,早先就说过,他是个爱唱反调的叛逆青年,她越是努力在两人之间画下鸿沟,他就越想伸出脚去,侵犯她的地盘。

    傅意湖瞪著手上的玻璃杯,这下是喝也不是,倒也不是,像烫手山芋,不知该拿它怎么办。

    “不喝了?那给我吧!”他抽走她手中的玻璃杯,手指无意间与她碰触,她像著了火似的慌忙收回手,插在口袋里。“别忘了把地板擦一擦。”

    傅意湖诧异的看着他将鲜奶送入嘴里。“喂”那是她喝过的耶!

    怎么了?他以眼神询问。

    傅意湖摇头,转身走出厨房。

    那其实没什么。傅意湖告诉自己。她爸爸也常喝掉她没?9甑囊?希你哉馄涫狄坏阋裁皇裁矗你挥梅旁谛纳系摹?br />

    “你在咕哝什么?”左廷蔚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她耳旁响趄,近得让她吓了好大一跳,想也不想双手用力一推,下一秒就听到一声哀号。

    左廷蔚那高大的个子占据了前方通路,上半身靠在墙上,手抚著头,似乎疼痛难忍。

    他撞到头了吗?傅意湖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头撞到了。”他哼哼唧唧的哀鸣。

    槽了!“要叫救护车吗?”她奔到小茶几旁拿起无线电话。

    “不用了!”他连忙阻止她拨号。“你可以扶我到沙发上吗?”

    “好。”傅意湖又奔回来帮忙撑起庞大身躯。

    “我可以躺在你的地盘上吗?”

    傅意湖立刻将红纸条撕掉。“可以。”

    庞大的身子埋进柔软的沙发里,一个揉头的动作掩住嘴角的笑意。

    “需要冰敷吗?还是热敷?”她从茶几抽屉里的急救箱拿出擦劳灭。“还是用这个?”

    “那是酸痛在用的。”

    不都是痛吗?“那这个呢?”

    曼秀雷敦?“我如果流血就真的要叫救护车了。”他叹气。

    果然如傅爸爸所说,她除了读书,其他都不在行。

    她红著脸继续在急救箱里翻找。

    “你别忙了,这应该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过你可以帮我喂一下黑轮吗?现在是它的吃饭时间。”左廷蔚的下巴朝客厅的一角努一努。

    那里放置著一个绿色笼子,笼门是掀盖式的,所以他们看不到黑轮的身影,只听到里头不时传来轻微声响。

    傅意湖当然一口答应。

    笼子里的黑轮仅以两脚站立,似在迎接著她。

    “好可爱喔”瞧见黑轮的可爱模样,傅意湖忍不住微笑起来。

    黑轮不仅以两脚站立,还表演了后空翻,只是它的技术不太好,总是以摔倒结束。没想到兔子也会表演特技的傅意湖瞪大眼,眼中充满惊奇。

    “它好厉害,还会后空翻。”傅意湖忍不住转头朝左廷蔚嚷嚷著。

    “它才两个月大,连从沙发上眺下都不敢,怎么会后空翻?”左廷蔚从沙发上翻下身。

    “咦?”可是它明明在后空翻啊。

    博意湖再瞧得更仔细些,这才发现它的鼻孔正在冒泡泡,看起来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它感冒了。”左廷蔚掀开笼门,将它抱出来。

    “感冒了?”

    “应该是因为鼻塞所以想试试站著会不会比较容易吸到空气,但因为太小了,平衡感不好,才会常表演后空翻给你看。”左廷蔚抽出面纸轻轻揩掉黑轮鼻上的鼻涕。

    “要带去给医生看吗?”傅意湖着急的问。

    “嗯。”左廷蔚将黑轮放入外出篮里。“要一起去吗?”

    她第一堂有课,可是她又担心小东西万一病死了怎么办死!傅意湖胸口一紧“我要去!”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它!”一踏入动物医院,傅意湖立刻夸张的朝医生喊著,仔细一看,眼角还闪著泪光。

    “发生什么事了吗?”医生也被她弄得紧张起来。“被车撞了?还是从楼上摔下来了?”他可以想像篮子里的一团血肉模糊。

    “它感冒了。”唯一一个冷静的人将完完整整的小兔子从外出篮中抱出来,交给错愕的医生。

    “感冒了?”医生呆然望着打喷嚏的小兔子。“感冒而已,干嘛这么神经兮兮的?”他还以为伤重快要不治了咧!

    “感冒也有可能会死的啊!”傅意湖激动的嚷。

    “小姐,它不会死的,它只是小感冒而已,吃个药就好。”医生啼笑皆非的安抚道。

    她的反应太小题大作了吗?见一旁的左廷蔚咬紧牙根,强忍笑意,傅意湖难为情的低下头。

    医生帮小兔子诊疗过后,两个人提著外出篮,拿著药,回到了车上。

    “以后它就由你负责了。”左廷蔚将外出篮放在傅意湖的膝盖上,扭动钥匙,发动引擎。

    “这是你的兔子。”自己的东西自己管。

    “是你害它感冒的。”

    “为什么?”她又没有做出任何会让它感冒的事。

    “你昨天不是吓到它了吗?小兔子最怕惊吓了,受到惊吓之后,它的抵抗力会变弱,再加上初来乍到陌生环境,所以才会感冒的。”他自后照镜以责怪的眼神瞥她,振振有词。“还说不是你害它的?”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可是我不会照顾兔子。”而且小兔子这么小,万一被她养死了怎么办?

    左廷蔚拉开傅意湖前方的置物箱,拿出两本书“把这两本书看完,你就知道怎么养兔子了。”她读书最厉害了,不是吗?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他早就预谋好要把兔子丢给她照顾的感觉呢?该不会是他养了几天之后,觉得麻烦,所以故意要丢给她负责吧?

    傅意湖望着依旧不舒服的吹著鼻涕泡泡的黑轮,它可爱小巧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狠得下心不去管它。

    “我负责就我负责。”她将小兔子自外出篮抱出来,抽出面纸细心地为它擦去鼻涕。“它是公的吗?”

    “母的。”

    母的?

    “你竟然给女生取这种难听的名字?”如果她爸爸给她取名叫傅黑轮,她一定会恨爸爸一辈子!

    “我觉得很适合啊!”符合特徵又好记,哪里不好了?

    “我要帮它改名字。”绝不能让可爱的小兔子取这种俗气的名。

    他一手靠窗支颐,眼里带笑,语气却是略带不耐“随你!”

    “黑轮黑轮黑轮的台语发意很像rag橘橙橘子?橙子?桔子就叫桔子!”傅意湖将小兔子抱在胸前,怕吓到了它似的在它耳旁轻声说道:“以后你就叫小桔子喔!我叫小桔子的时候,就是叫你喔!”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小桔子头一偏,温热的舌舔著她的指尖。

    “它在舔我耶!”傅意湖高兴得声音都变调了。“你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对不对?”她的下巴在小桔子顶上乱蹭,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笑容。

    宠物的陪伴果然可以化解一个人的孤独与寂寞。邻座男人紧抿的唇角微微勾出了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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