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比起臣乾来,谭漓这张脸才真真算得上是仙气飘飘,倘若不是他整日一副魔宗少宗主的邪魅装扮,套上件白衣,魔气一敛再往街边一站,说他不是道修都没人会信。
他抓起一缕铺散开的头发,捧在手心用脸蹭了蹭,抬眼看着那睡颜,目光渐渐幽深。
……既然都让我等了十年。
……就算喜欢你,不生你的气。
……那讨些小小的补偿,总可以吧。
谭漓于是把床幔拉下来,双手撑着床,慢慢地凑近那张熟睡中也异常撩人的脸。
漆黑的发丝顺着脸颊垂下来,发梢铺在床单上,与那片黑色几乎融为一体。
臣乾却忽然一皱眉,眼皮跳了跳,似有即将醒来的预兆。谭漓僵在那里,手里还抓着那缕红发舍不得放开。好在他并没有醒,察觉到身边似乎有个发热物体,便很自然地把那东西拉进了怀里抱着,再下意识把被子往头上一拉,谭漓就这么被他拉进了被窝里。
那缕红发还抓在手里。
臣乾这一拉就是个标准的熊抱,他是侧着睡的,右臂穿过颈间的空隙搂着背,左臂便紧紧地抱住谭漓的腰身。谭漓猝不及防被扯进来,姿势还略有些僵硬,抱起来自然有些别扭。臣乾喃喃般唔了一声,又抱的更紧了些,脸还在上边蹭了蹭,接着便满意地继续睡。
谭漓呆呆地躺在那,任由臣乾抱着。清浅的呼吸喷洒在颈间,直吹的那一片肌肤都泛起了娇羞的红色。好一会,迟钝住的脑子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的脸也烧的通红。
被窝里一片漆黑,索性他也不是凡人,把灵力聚集到双眼中,立刻将臣乾放松的睡颜收入眼中。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像是有只小鹿在奋力跳动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
他眨了眨眼睛,见臣乾睡的熟,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入手所触及之处,带着那人比寻常人高上些许的体温。隔着层中衣,谭漓却觉得那点余温烫到近乎要灼伤人的手。
谭漓小心翼翼地盯着臣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漏过哪个细节。他到底是怎么也看不够的。想了想,谭漓掐了个法诀,身上那件黑色的法衣便被收进了指上的储物戒中。
察觉到手底下一空,臣乾下意识便又抱紧了怀里的东西。没了那层法衣作阻隔,便立刻感受到抱着的东西带来的温暖,满足地喟叹一声,脸便一凑,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
……要不现在把中衣也脱了吧。
谭漓心里头那只小鹿撞啊撞,撞得整颗心都碰碰跳个不停。
到底谭漓也没那个节操把自己扒干净了,或者说就是这么个相拥而眠就够他自己高兴好几天了。
臣乾睡的很熟。
所以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睡着之后谭漓各种意图夜袭却被自己睡梦中的反袭击撩的面红耳赤。
所以也没有察觉到夜半寂静时分他轻轻印在唇上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他更没意识到在那一刻的时候他好死不死冒出来句梦话。
“漓漓……”
“憋说话,吻我。”
谭漓面上怔了怔,接着露出点欣喜若狂的表情来。
心里那只小鹿啪叽一声,
撞死了。
一夜的月光朦胧。
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