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了商队里的所有人，一路逃窜到大青山脉里。

    因为在逃出来的时候受了伤，一直没有机会养伤，逃到大青山脉里时重阳身上的伤势已经拖不下去了，是青山村的凌婆婆把他捡回了家，从那以后他留在了青山村凌家。

    凌家并没有住在青山村里，而是在山脚下的偏僻处起的屋子，平时进出山里不需要经过村子。要不是凌婆婆十岁的小孙子凌云在村里的私塾里读书，每月都要送束脩过来，重阳根本不会踏足村里半步。

    沿着小路回到凌家，刚走进院子，重阳就听到了一阵老妪的咳嗽声，随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重阳，是你回来了吗？”

    果然，自己的脚步声再轻呼吸再缓，躺在屋子里的凌婆婆也能在自己刚进院子的时候就发现，重阳一双接近赤红的眼睛瞳孔微微一缩，转瞬间便放松下来，应了一声后径直走到院子角落里去收拾自己带回来的猎物。

    凌婆婆这个老妇人身上的奇异之处不仅仅这么一点，不然根本无法降服住野兽般根本不受人类道德束缚的重阳。也正是因为凌婆婆身上有着莫名吸引了重阳的秘密，重阳才会甘心留在凌家，一呆就是近十年。山里的野狼是一种极有耐心的动物，为了最终撕破猎物喉咙的那一刻，它能一直耐心地隐忍蛰伏下去，重阳虽然是人，但他的心性比狼更可怕。

    很快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五官长得十分精致，眉眼极俊，神色淡漠，小小年纪就已经风姿不俗。他就是凌婆婆唯一的孙子凌云，从小就性格清冷，不过在看到院子里的重阳时，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就露出了暖意和亲近来，开口问道：“重阳哥，你今天怎么回来得比往日都要晚？”

    听到男孩的声音，重阳手上动作不停，利落地右手一抖用短刀把野鸡开膛破腹，嘴上答道：“给郭秀才送束脩耽误点时间。”别看只是一句简单应答，这对重阳来说已经是非常给对方面子的了，要是换了旁人来问他行踪，他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这时屋里的凌婆婆突然又叫道：“重阳啊，你进屋里来。”

    重阳用水冲洗了手，示意凌云不要动猎物，等着自己回头再接着收拾，然后就走进了凌婆婆的屋子。屋里有些昏暗，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从床上坐起来，那枯瘦的身子和憔悴不堪的样子任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长年缠绵病榻的虚弱老人。

    “婆婆，什么事？”重阳并没有往屋里走，站在门口问道。如非必要他从来都不会过于靠近凌婆婆，野兽般的敏锐直觉让他一直都对这个老妪身上某些不知名的危险十分忌惮。

    凌婆婆咳嗽几声，抬手向重阳招了招，和浑身虚弱老态不符的清明双眼盯着他，说道：“过来点。”

    待重阳走近了，凌婆婆目光一凝，鼻翼翕动两下，陡然挺直了脊背，沉声问道：“你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身上这股奇特腥气是怎么沾染上的？”

    重阳眼中精光一闪，想起了今天追踪到深山老林里的经历，面上不动声色，将自己在山中的发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道：“按痕迹来看，那应该是一种从未听闻过的凶猛野兽，体型非常大而且长，足肢很多，能在地上爬行，似乎还有飞行的能力，所过之处腥气四溢，活物绝迹，不知究竟是什么怪物。”

    “赤翼天蜈，只有赤翼天蜈才有这股特殊腥气，这里怎么会出现……”凌婆婆喃喃着，很快就回过神来，冲重阳挥挥手道：“好了，你出去做饭吧，云儿该饿了。”

    重阳从屋子里退出来，凌云便被凌婆婆叫了进去，房门紧闭，以重阳的耳力也听不到屋里的任何声音。他若有所思地收拾好猎物，一边在心里默默思虑着凌婆婆的反常一边走进厨房烧饭。

    赤翼天蜈是什么东西？凌婆婆到底是什么来历？重阳手上一个用力，将一段干柴捏成粉碎，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自己还是要再去那片深山老林里探查一番。

    第二章身世之秘

    当晚，重阳不知为何睡得格外沉。他身上保留着一些幼时养成的野兽习性，睡觉的时候稍有异动就会警醒，这一晚他竟然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中途一点意识都没有。

    这绝对不对劲！重阳刚一睁开眼睛，就翻身而起，一把寒光逼人的短刀已经握在了手里。一股极淡的血腥味隐约传入鼻腔中，让他浑身紧绷，一双接近于赤红的眼睛里凶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