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说清楚

sp;“临清，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我明白。”

    “那你就不能不要那么疏远我吗？”

    “不明白，就无法亲近，明白了，就更不能亲近。”

    “临清……”魏源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心地睁着眼睛看着他。

    临清对上魏源的眼睛：“原本是打算到了基地之后再说清楚，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得明白一些。”

    魏源不想听，转身就想下车。

    临清拉住他的胳膊，微微使劲，魏源挣脱不了，却还是不甘心，使劲地想要逃出车外，临清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座位上：“魏源！”

    魏源扭过头，一脸抗拒。

    临清叹口气：“你不是孩子了，乖乖听我说完。”

    “我不听——！明明是我先遇见你，明明是我先喜欢的！凭什么我不能抢，凭什么不给我机会，凭什么……”魏源大吼。

    临清看魏源又要哭的样子，有些头疼，却还是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他也不是喜欢说太多的人，却还是要细细和魏源说清楚。

    “这个怎么分先后呢？”

    “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但是你了解真正的我吗？我已经心有所属，哪里有机会可以给你？”

    “我了解你！你将来可以不喜欢他的，现在让我靠近你有什么关系！”魏源反抗地抵嘴。

    “我在哪里长大？我喜欢吃什么？我喜欢什么颜色？我的性格是什么样子？我渴望什么样的生活？你都知道吗？”临清一连串问出一大堆疑问。

    魏源张了张嘴，竟然一个都不知道，只是咬牙答了一句：“你外冷内热，喜欢罐头。”

    “只知道这些吗？你确定这是我吗？”临清反问。

    魏源低下头，又抬起来：“许赫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我没接近过你，怎么可能这么了解你！”

    “他也不是那么了解我，但是在还没真正接近我的时候，他就收集了所有他可以知道的信息，来拼凑我这个人，哪怕形象不是那么美好，他也坚持喜欢我。”

    “自然，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或缺。”临清接着道。

    “我也可以这么了解你，只要你给我机会！”

    临清看魏源是块顽石，怎么说话都敲打不了，话语也不再留情了：“但是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不提没有许赫，魏源你就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会选择女生，温顺乖巧，你又有哪样搭边？”

    “我……”可以坚持。

    “许赫为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他所有的自尊骄傲，所有的矜持优雅，所有的孤注一掷，我和他在一起，他从没勉强过我半分。”

    “而你现在，是在勉强我……”临清轻声道。

    魏源神情一震，眼睛里的阴翳显露出来，接近疯狂……

    临清抬起手，想要拍拍魏源的肩膀，魏源神色冰冷，红着眼睛要挥开，像一只要炸毛崩溃的猫。

    临清使劲按住他的肩膀，把声音温和下来：“你别生气，魏源，你还不明白真正的喜欢。很多年前，那一次我的小心软，就让你动心，只因为当时你被孤立太久。你或许塑造出一个美好的我，献上自己所有的喜欢，但是那不是真正的我，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魏源疯狂摇起头来：“不是不是——”

    他哭起来，眼泪刷刷地往下流，似乎还是那个倔强又脆弱的男孩子，那些逼人的狠辣和阴翳都是他的伪装：“才不是……”

    临清没想到这个说清楚是如此的失败。

    “临清，我不会追求你，你让我在你身边好吗？”魏源握住临清的手臂，低低地哀求道。

    “魏源——！”临清的神色厉起来。

    “你不要轻贱自己，魏源，我不说了，你别哭。但是，你要学会放弃，你的生命中不是只会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但我的生命里却只能喜欢许赫了。”

    “为什么……”魏源抹着眼睛，委屈又不理解。

    “你明白失去一个人会死掉的感觉吗？感觉无所依从，灵魂飘浮不定。如果没有许赫，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你也不会遇见我，我也不会这样耐心地和你解释。”临清慢慢道。

    临清还是抬起手拍了拍魏源的头发，像是摸邻家弟弟那样揉了揉：“你看，我这样拒绝你，你还可以呼吸，还可以哭出来，那这个痛苦，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魏源，等等然后忍耐一下，就会好了。你可以的，等你想明白了，我就可以和你做好兄弟，像和韩智、张琪那样。”

    魏源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下了车，回头小声道：“临清，我不会勉强你的……”

    临清愣了愣，笑了：“嗯，谢谢。”

    魏源看着临清：“我不追求你，也不和许赫抢你，你还会这样摸我的头发吗？”

    “会，像弟弟一样。”临清又抬起手，摸了下魏源的头发。

    魏源转身离开，红着眼睛太难看，他就异化成猫型，默默缩回自己的车后座。

    临清的话他不懂，如果很多次想起一个人都带着笑意那还不叫喜欢吗？

    当时的心动只是因为一个眉眼的低垂，那么后来的渴望与梦见，喜欢的就是幻象吗。

    喜欢一个人的一部分，然后喜欢所有，临清没给他这个机会，究竟是谁不懂真正的喜欢……

    因为临清的眼睛只看着别人了，所以他没机会，可是他喜欢临清，所以他不勉强临清，不勉强了……

    魏源把头埋进怀里，不勉强，像许赫那样，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学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