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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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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恨吧,想毁了胡锦阳,在那样的成长环境下,这个人物应该是扭曲的。”

    胡一鸣听完点点头,看着韩染说:“你这一点说对了,是扭曲的,胡阳荣这个人物非常复杂,你要充分理解他才能演好,”说到这,他忽然拍了拍韩染的肩膀说,“你回去再体会体会,试着演出那种扭曲厌世的感觉。”

    韩染听罢,点点头应下。

    胡一鸣说:“你去找个地方好好想想,你的戏份还早,等会到时间会有人去叫你。”说完就背着手走了。

    韩染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转身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再看看剧本。

    这栋大宅子盖的很结实,青砖黑瓦,就是夏天也透着丝丝凉意。因为别的地方人太多,韩染跑到后院的杂物间里关上门一个人待着。屋子里采光不好,昏暗又沉闷,房屋挑高很高,屋顶是木头的屋梁。说是杂物间,其实也没什么杂物,屋里还算干净,就是没地方坐。

    韩染随意坐在地上,盘着腿,把剧本放在脚上,深呼吸几次,开始思考其胡阳荣这个人物来。剧本里没有写很多人物内心戏,需要演员自己体会然后表演出来。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胡阳荣,一样会内心不甘甚至是对胡锦阳感到厌恶。同样的出身,却是完全不同的待遇。整个胡家就像是一个锁住他的牢笼,父母亲人都是折断他翅膀的凶手,而这些人却将胡锦阳捧在手心里,亲自为他插上翅膀放他飞翔。

    胡阳荣的是一个扭曲且矛盾的人物,韩染不自觉想到了叶和泽。

    韩染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些什么,他试着把自己代入人物的境遇,体会起内心世界,可他的脑中总是出现叶和泽的脸。韩染静下心来,看起了剧本。

    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天,快黄昏的时候才有人来叫韩染。

    潘莹手里的咖啡都凉了,站在杂物间门口一直没敢进去,守着大门也不敢乱跑,怕有人打扰韩染的同时又怕等会要拍戏的时候别人找不到,就只在门口静静地等着,一直到副导演亲自过来叫人才试探着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染哥,剧组通知开拍了。”潘莹小心翼翼地说,她知道韩染在里头找情绪,怕自己声音太大影响他的思路。

    副导演挑眉看她,手里的喇叭晃了晃。

    潘莹摇了摇手,又敲了敲房门,这次声音大了些说:“染哥?到你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了,韩染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他神情凝重,看上去心情很差,不好招惹,吓得潘莹直往后退,以为自己真吵到他了。

    韩染却难得地没解释,而是对副导演说:“走吧,我准备好了。”

    副导演也没想太多,只说了一句:“行,走吧。”便在前头带路。

    韩染跟在他身后,潘莹跟韩染保持一步远,也紧紧地跟着,几次犹豫要不要把咖啡递上去,可一方面觉得凉了,另一方面是现在的韩染看着有点吓人,最终还是没给他。

    到了拍摄现场,胡一鸣正看着众人准备,道具组刚把东西换完,李星引站在一边,有化妆师给他理头发补妆。

    “想明白了吗?”胡一鸣问韩染。

    韩染缓缓地掀起眼皮,看着胡一鸣点了一下头说:“差不多了。”

    他说话的声音冷淡又低沉,听着倒挺像那么回事的,胡一鸣暗暗点头没再多问,只等着看他等会再镜头前的表现。

    那边李星引也走近了镜头,跟韩染离得不远。

    韩染躺在软塌上,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烟枪和一盏煤油灯。

    群演就位后,胡一鸣亲自喊:“action。”

    穿着旗袍浓妆艳抹的女人点着烟,胡阳荣吸了一口,像是被呛到了一样,咳了两声,神情颓靡,他的手从女人的裙子往上挪,女人也没有拒绝,只咯咯咯地笑着。

    胡阳荣淫邪地将手往里移,不知摸到了什么地方,女人嘤的一声,在他肩上作势锤了一下。

    胡阳荣笑着又吸了一口烟,整个人飘飘欲仙一样,闭着眼睛享受着。

    门外一阵嘈杂声传来,胡阳荣不想理会,可越来越大的吵闹声吵得他脑仁疼,玩乐的兴致大减。

    “谁呀?”胡阳荣声音慵懒又沙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闫文春在门外被家仆拦住,这时听到里面的声音,激动道:“胡少爷,是我呀。”说着还不忘吓唬那仆人,“好你个刁奴,待会看胡少爷将你赶出胡家。”

    胡阳荣在塌上听得真切,对女人挥了挥手,女人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旗袍和头发,恭敬地站在旁边。

    “让闫老板进来吧。”胡阳荣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去。

    闫文春挥开拦着自己的仆人的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到门口,推门的动作顿了顿,又理了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这才敲了敲门说:“胡少爷,闫某进来了。”

    屋子里没有声响。

    闫文春推门而入,等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光线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那里。穿衣打扮不像是胡家的下人,倒像是窑姐儿,看人的时候勾着眼睛,眼里像是含着春水,看得男人骨头都化了。可闫文春却只瞥了一眼便把视线放在了斜躺着的胡阳荣身上。

    胡阳荣放下烟枪,歪着头看他,笑吟吟地问:“闫老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凤仙,去再取一支过来。”

    那叫凤仙的女人唉了一声,就到旁边的立柜里取烟枪去了。

    闫文春柳眉微微皱了皱,刚要说些什么,却想起今天来的正事,小鹊儿跟小祥子他们还在戏班子等着,外头世道乱,眼看着就要打过来,胡锦阳参加革、、命军的事情瞒不住了,现在不走,就只能等死,偏那小鹊儿跟小祥子一对姐弟死心眼,哭着闹着要跟胡锦阳一起同生共死,闫文春六岁到戏班子,十二岁上台,十九岁就是台柱子了,他今年二十有六,演了这么些年的伤悲离合,偏生这次却心软了。拼着脸面不要,亲自求到了胡阳荣这里来,指望他能让码头的货船将那几人带走。

    胡阳荣跟胡锦阳不和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倔,胡锦阳性命宁可不要也不向胡阳荣低头求救。闫文春只得自己来试试,看能不能谋一条生路给那姐弟俩。

    “今日来是有事想求一求胡少爷……”闫文春说道,他正要接着说,却被胡阳荣打断。

    胡阳荣重新拿起烟枪,放在嘴边说:“若是我家小弟的事,那闫老板便不必再说了,”他吸了一口,然后悠悠地吐出烟雾继续道,“闫老板是怎么想着求到我这里的?若说是这些年的恩情,那也是我对闫老板你的,跟他胡锦阳有什么关系?犯得着闫老板亲自跑一趟,下了脸面多不好。”

    闫文春有些难堪,他看了一眼凤仙,只见凤仙捧着烟枪站在不远处,神情柔和,但他就是觉得那女人是在笑,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这么几年雌伏人下,自以为算是交情,可在他人眼中自己不过是跟凤仙一样的玩物。闫文春惨笑一声,随即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指着胡阳荣道:“姓胡的,你不要太目中无人!”

    胡阳荣磕了磕眼皮看他,嗤笑道:“目中无谁?闫老板你吗?”

    闫文春气急,走过去拎起胡阳荣的领口,在他脸上唾了一口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条守着家业的狗罢了。”

    胡阳荣摸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闫文春冷笑着说:“前些天摇屁股求我干的时候,你闫老板也不过是条母狗而已,彼此彼此。”

    闫文春抡起拳头就要砸在他的脸上,被门外赶来的仆人拉住。

    仆人将两人分开,闫文春挣扎地厉害,最后被按在地上,狼狈极了。

    胡阳荣走近他,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对着他的脸唾了一口,笑说:“不过是个玩意儿,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完对着仆人摆摆手,让把闫文春扔出去。

    闫文春被四个人架住,挣扎着回头骂道:“胡阳荣,你他妈不得好死!”

    人散尽后,胡阳荣看着大开的房门,歪着嘴角笑了笑说:“不得好死?”他随手拿起小几上的烟枪,狠狠地摔在地上,烟枪断成了两截,他阴测测地说:“我倒也想知道我怎么死的,谁他妈怕死谁是孙子!”

    被遗忘的凤仙站在角落不敢出声,听完后,偷偷抬眼瞥了胡阳荣一眼,身体抖了一下,迅速垂下眼眸。

    ……

    “不错,韩染,你保持这个状态,很好。”胡一鸣难得和颜悦色地夸赞韩染。

    韩染扯了扯嘴角,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李星引走过来问韩染:“你还好吧?”他直觉韩染状态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韩染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就是困。”

    李星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异常才说:“差不多该收工了,回去早点休息,”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别有深意地看着韩染说,“有些事儿得节制。”

    韩染却没反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打着哈欠让潘莹把水杯递过来,自己接过一仰头喝了大半杯。

    李星引见他这样,便放下心来,带着自己的助理去忙别的事了。

    晚上收工之后,韩染坐在车里闭着眼睛休息,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吕峥发来的消息,说他下周到首都,让韩染做好接驾准备。韩染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图片,想想觉得不好,就又跟他聊了两句,快到家才正式结束话题。

    叶和泽也刚到家没多久,饭菜还没来得及热,见韩染回来只说:“饭菜还是凉的,我热一下,不然你先去洗把脸?”

    韩染眼神奇怪地盯着叶和泽看了会儿才说:“好。”

    叶和泽也没在意,只当他是累了,便去热晚餐。

    可这一顿饭吃的着实难受,韩染小眼神时不时地瞟过来,看的叶和泽有些不自在,却还佯作镇定,姿态优雅地吃着饭,等吃完之后,叶和泽拿纸巾抹了嘴才问:“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韩染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

    叶和泽看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不想说也没逼他,只把这个话题接过,说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调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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