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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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睁开了双眼，这一瞬间我心跌落谷底。我是很希望睁开眼用彩色看世界，可现在我一点都不愿。

    因为只有在将死之人，亦或者非人类，鬼怪面前才能让我睁开眼。

    “奶奶，您怎么了这是！”睁开眼的我第一次红了眼眶，声音都颤抖不止。

    奶奶可是与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这世上除去奶奶，我与任何人都不亲。

    别说祖父父亲以及母亲尚在人间，就算不在人世间，我也不会思念他们，我担心的不过只有祖母一个罢了！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一声。

    我见奶奶这样，红了的眼眶吧嗒吧嗒落泪。这次落泪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哪怕我出生时，奶奶说我也未曾哭过，只是好奇的睁着眼睛看着周围。

    奶奶见我睁开眼，惨然一笑，伸手安抚我脑袋：“丫头别哭，奶奶一直没告诉你，这些天便是我寿终正寝的日子，本想能等你过完生辰，却是没想到是现在，可怜我的宝贝丫头过几天生日想吃肉，我这当奶奶的没本事给你张罗。”

    我使劲摇着头，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心里又疼又难过，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

    奶奶为了我苦了一辈子，而我还未等好好孝敬奶奶，她就先要离去。不行，不行！

    这样想着，我就伸手去巴拉自己眼皮，想让自己闭上眼，可无论如何眼睛都闭上了在睁开，闭上了在睁开，直到我使劲儿了力气闭上眼。耳边响起了奶奶叹息的话。

    奶奶眼睛湿润的看着我说：“丫头，不要强迫自己，你是我心肝宝贝，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人都有生老病死，奶奶我都快七十岁了，按照我这个年纪也是该走的时候。”

    听见奶奶的话，我睁开眼看着奶奶，噙满泪水的金色眼眸变得越来越明亮，好像一团浓浓火焰，即将把人烧毁一般。

    “奶奶，我不要，不要您走，您走了我怎么办？您不要九儿了吗？您也不要爷爷了吗？您说过，说过等爷爷回来，等爸爸回来，等全家团聚！呜呜……”我说着说着掩面痛哭了起来：“奶奶！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您怎么可以舍得留下九儿一人独自离去！”

    奶奶此刻脸色更不好了，湿润微红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充满了不舍，但却有些涣散。

    “丫头不哭，不哭，奶奶不想独自离去，很想看着丫头结婚生子。更想你祖父跟父亲回来好一家团聚，可是奶奶怕是等不到了。”奶奶说完眼中似是有了重大决定，直勾勾的望着我，声音多了些断断续续。

    “丫头，替我去找你祖父与父亲，找到他们……即便，即便是我死了，也会瞑目。你……你的，祖父与父亲在，在京城，被……薛……”奶奶还未说完，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气息全无。

    这时候我脑袋一片空白，除了知道爷爷与爸爸在京城，根本听不见去任何话。

    呆滞的看着奶奶灵魂渐渐的从她体内飘了出来，我想伸手拉住奶奶的灵魂，想与她道别。

    但是奶奶的灵魂忽然泛着白光直冲上天，我顿时愣住，这是飞升位列仙班才有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