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钱看病

坐吧。我家有点热，你先在堂屋里坐会儿，我去给你搬风扇。”苏思涵去赵桂英的屋里搬了一个立着的大风扇到堂屋，然后又去厨房里给张姝玉倒凉白开，看到厨房里的桌子上还有一小半西瓜，苏思涵用刀切了三块，然后拿到堂屋里递给张姝玉。

    “家里没啥饮料，你吃几块西瓜解解渴吧。我去看看我奶奶，你先在这里坐会儿。”苏思涵说道。

    “嗯，你先去忙吧，我坐这儿就行。”张姝玉一点也不见外的说道。

    苏思涵去了厕所，看到奶奶面前那转着的老旧的台式风扇，眼神一黯。她伸手抹了抹奶奶的衣服被一片汗水打湿，然后自顾自的说道：“奶奶，我中午去姝玉家了，回来的时候借了她家的三轮车，一会儿太阳不那么大了，我骑着车带你去诊所看看腿。”

    老太太一听要去诊所，忙摆手示意着不用。苏思涵却正色道：“奶奶，人只有一条命，这天那么热，你说你这腿要是出了啥事，以后让我咋办，我可只有你这一个奶奶啊。”

    老太太眼里噙着泪儿，苏思涵那些湿手帕给老太太擦干净，然后说道：“天热，你这身上又出汗了。我给你擦擦身子吧，一会儿我扶着你去堂屋坐会儿。中午我妈肯定没给你吃饭，我去给你做点饭。”

    那老太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日头不是那么热了，苏思涵就跟张姝玉一起带着奶奶去了诊所。下午四点多这个点大多数人还在睡午觉呢。小诊所的病人并不多，只有一个男医生在坐班。

    苏思涵扶着奶奶一进来，那男医生眉头一皱看着那太太裤管高宽，露出缠着纱布的腿问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前几天我奶奶的腿不知道怎么伤着了，我昨天才发现，今天得了空就带她来这里瞧瞧。”苏思涵解释道。

    “伤着了？怎么伤着了？”离的还有些距离，老太太腿上肤色不均的地方那男医生并没有看太清，直到走的近了些，那男医生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伤……是我妈打的……这膝盖的伤，我不太清楚。”苏思涵神色复杂的说道。

    那男医生听此脸色有些冷，但很快的就去治疗室的里间推出来一个轮椅，扶着老太太坐着。然后把那老太太推到了治疗室，苏思涵几人紧紧跟着。

    那男医生看老太太的年纪很大了，于是就让老太太去诊所里治疗室的床上躺着。因为这里是医保卡定点刷卡，政府也给这诊所里拨了一点小钱，那男医生就在治疗室里安了空调。

    诊所不大，只有一个医生，另一个充当女护士角色的妇女是男医生的老婆，因为这几天诊所里没什么事，就回家去了，诊所里里里外外都是男医生一个人在忙。

    男医生让老太太躺在床上，然后自己取了酒精、棉球、医用剪刀、麻药，还有一些苏思涵看不懂的瓶瓶罐罐。男医生小心翼翼的剪开那缠着的纱布，因为纱布被脓水黏起来了，他剪开纱布看伤势的时候格外小心。

    他看到老太太额头冒着冷汗，于是开口安慰道：“老太太，你这伤口拆纱布的时候有些疼，我给你打一针麻药，一会儿这伤口还得清洗，早晚都得打。别怕，这麻药针不疼。”

    苏思涵一脸紧张的握着奶奶的手，看着医生给奶奶打麻药针。打了麻药，那医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开始用剪刀剪纱布，纱布黏着肉，他也一并剪了，苏思涵看的心疼不已，那医生却是开口道：“这是腐肉，一会儿还得清理呢。”

    纱布全部揭开的时候，苏思涵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老太太这腿怕是伤了有几天了，幸亏你今天送来了，再晚了这腿恐怕就废了。”那医生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说道。

    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他看着伤口说道：“老人骨头脆弱，碰着什么桌角，利器什么的就容易受伤。看这伤口的样子，很有可能是桌角。桌子平时放在家里，看不见的灰尘和细菌有很多。看伤口腐烂的程度，跟环境和温度有很大的关系。”